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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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田老第一次遇見路萍萍，也是在這個小縣。
那時他才去皇宮獻完‘入夢香’，即便自己曾是太子妃的救命恩人，卻也是不敢親自去拜見那時的當朝皇帝，一方面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藥並非能治療根本，一方面也是由於自己年少輕狂，一心想做行俠仗義的江湖游醫。
於是他將‘入夢鄉’配方交給了與自己相識的太子便轉身離去，他走的很慢很慢，只要瞧見有人需要看病，便停下來為之診斷，他為人看病從來都是隨人家給價錢，加上只要是他出手，立馬便藥到病除，因此在江湖中得了不少的名氣。
長安城城到渭城的距離若是按照平時速度，走個十來日便可到達，田忠源卻是走了足足將近半年。猶記那一日從渭河港口上岸，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，空氣中並不悶熱，雨滴帶著涼意，使人感到清爽，於是他只打了一把傘，背著一個大的藥箱，別有一番趣味。
田忠源沿著小道一直向前走，還未真正走到這縣城中心去時，在路邊的小道上遇見了一個蜷縮在草地上的人，他原本以為是這小縣中的乞丐，心中覺得可憐，便在袖中翻出了些許銅板，道：“這些錢你拿去用吧。”
此人便正是那路萍萍，她約莫被陌生人的聲音下了一大跳，還未擡起頭來身體便開始顫抖，好一會才顫巍巍看向來人。
這一看，卻是怔楞了許久，只見她一張臉燒掉了一大半，散落的頭發已經不足肩膀，若不是他常年見他人身上的疑難雜癥，此時怕是瞬間就落荒而逃，好在他只是楞了幾秒鐘，便迅速恢覆了正常的神色。
還沒等路萍萍有所回話，田忠源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只腳飛至，不等他回頭，便已經被踹飛道一米開外的草叢中去了，他‘哎呦’一聲，掙紮著轉過頭去，見到原本自己蹲著的地方此時站著一個男人，男人穿著灰色粗麻的衣裳，正警惕的看著田忠源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只聽那男人問道。
田忠源心想此人話中飽含警惕之心，分明是將他當成了惡人，應當對自己本無惡意，莫不是方才與那女子說話，被他誤會了不成？
當下顧不得身上疼痛，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，道：“你莫要誤會，我方才是要予這位女子些許銅錢，好讓她今晚可以吃上一頓熱乎飯菜。”
男子聞言，偏頭看了路萍萍一眼，見她點點頭才安下心來，又突然意識到方才無緣無故踹了人家一腳，心中頓時有些愧疚，不好意思的拿手撓了撓頭，“抱歉，方才我以為......”
田忠源連忙擺擺手道：“無礙，無礙。”
說完以後，又想起那女子大片燒傷的情形，便將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，翻找了許久才找出一個小瓷瓶。重新背回藥箱以後，走到那兩人面前，將小瓷瓶遞給路萍萍，“此藥可緩解傷口疼痛，好使你的傷好的快些。”
路萍萍卻是沒伸手去拿，反而又將自己的臉埋了回去，身旁的男子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，替她接過了藥瓶，道：“謝謝您的好意，我先體她保管吧！見您背著藥箱，可是別處來的大夫，若是不介意，可否來我家中小坐，她前些日子受傷後一直未曾好好醫治，今日更是發起熱來。我本想在外面找些草藥回去，卻沒想到萍萍嫌房中無聊跑了出來，可是叫我找了好一會......”
田忠源此行本就是為了沿途扶傷濟困，當下聽聞便欣然答應。
他們二人的家離得不是很遠，走了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便到了，奇怪的是四周並無其他的民戶，單單僅有他們一戶人家。
田忠源進屋時觀察了一下四周場景，見此處好似許久未有人居住，連主屋也僅僅收拾出了一小部分，未免略感奇怪，“此處怎麽感覺許久未有人居住？”
男子笑了一聲，撓撓頭道：“我前些年到別處求學，這些天才回來。”
田忠源又問了許多，才知道此人名叫林翰，幼時拜了一位師父學習木匠工藝，本是一個賣手藝的活，速度越快自然也賺得越多。可是此人卻不是如此，他做的木工不精細到另自己滿意是絕不會停手，本來這一行為在他師父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傻子行為，卻不想林翰十年如一日，在那一刀刀之間竟然悟出了些許刀劍法的門道來。
田忠源雖比林翰大了許多，但聞言他有此心境，不由得肅然起敬。
林翰家中並無多少吃食，晚飯便是草草喝了幾口粥，田忠源便讓路萍萍手伸出來，好讓自己替她診脈。
路萍萍很是沈悶，從下午到此時沒說過一句話，此時田忠源想替她診脈，她卻依舊是猶如聞所未聞的坐在椅子上，連臉都不轉向大夫。林翰見狀連忙先一步拉住路萍萍的手，低聲在她耳邊安慰了幾句。
田忠源診脈一向很快，過一會便拿起筆寫了藥方出來，邊寫邊道：“並無什麽大礙，按照此方吃上三天便可以退熱，只是燒的嚴重，傷疤估計是消不去的了。”
聽見他的話，路萍萍的眼神又灰暗了幾分，默默收回手，看著門口漸漸暗下來的天。
田忠源寫完了藥方，拿起來吹了吹讓它盡快幹些，遞給林翰時小聲嘀咕了一句：“若是有玉潔膏便好了，那神藥可是有剔腐肉生新膚的功效，可惜藥材太名貴，現如今也僅僅在皇宮中有一小罐了。”
他本是無心的一句嘆息，卻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，路萍萍聞言眼神一下恢覆光彩，開口說了回到屋後第一句話：“你說的可是真的，要什麽藥材我給你找來，你可有方法做出此藥？”
田忠源楞了一下，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詢問，怔怔道：“此藥乃是我父親所創，我見它非尋常百姓用得起，便沒多用心去學。”
路萍萍見到希望，怎麽會輕易放棄，鍥而不舍追問道：“可還記得需要什麽藥材？”
田忠源搖了搖頭，“那些藥材得去到匈奴地界尋找，而且並不是什麽常見的藥材，我雖見過，卻是不知道那最重要一位藥引的名字。”
沒想到路萍萍卻是聽不進去，一下子跪在田忠源面前，抓著他的衣擺聲音慌亂的說道：“你一定可以想的起的對吧！你快再仔細想想...快想想。”
田忠源將她扶了起來，雖說自己有心幫她，這件事卻是實在超出他的能力範圍，此時聽她聲音苦楚，心中不想讓她失去希望，於是含糊道：“我想想。”
路萍萍怎會聽不出他口中敷衍之意，只不過此時已經發了狂，方才那句剔腐肉生新膚已經在她腦子中生了根，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念頭，心中只不斷環繞一句話，便是千萬不能叫眼前此人離開。
此時路萍萍尚未習武，於是便乘著夜間大家都在熟睡之際，從房間中取出幾捆粗壯的麻繩，偷偷將田忠源綁在了床頭柱上，而自己則是蹲在門口一夜未眠。
等到第二日田忠源醒過來時，覺得手腕發麻，想轉動幾下卻發現轉動不得，才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床頭旁邊，當下心中大驚，環顧四周卻並未見到其他人。
正在田忠源百思不得其解之時，房門口傳來林翰的聲音，“萍萍怎麽起的如此早，兀自一人蹲在此處做什麽？可要吃早飯？”
路萍萍似乎是搖了搖頭拒絕了，停頓片刻又小聲道：“林郎......我相貌可嚇人？”
林翰用手將她的頭發順到後面，笑道：“此話你都問過多少遍了，可莫要再說什麽嚇人不嚇人的話了。若是你實在擔憂他人眼光，我這幾日便給你做一個獨一獨二的面具可好？”
卻不想路萍萍根本不多在意他安慰的話，只是自言自語道：“沒事的，裏面那個人會有辦法的。”
聞言林翰才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，他連忙穿過路萍萍走向屋內，只見田忠源被綁在床頭，眼神中充滿警惕的看著他。
林翰似乎沒有想到路萍萍會大半夜將人綁了起來，皺了皺眉就要上前為他松綁，卻不想還未靠近，就聽見路萍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，“你若是放走了他，我便立即死在你面前。”
林翰轉身面向路萍萍，口氣飽含商量，“他昨夜還為你治療，你如此是為何呀？”
“我要他想出他口中玉潔膏的方子，若是想不出便拿皇宮中的來換，一手交物一手換人，若是你要私自救他，那我便去死，我路萍萍向來說到做到。”
田忠源此時好似明白了此事來龍去脈，知道與林翰並無關系，便也無意為難道：“林小子不必煩擾，我便繼續在你家中住上幾日也是無所謂。”
林翰卻是皺眉皺得更緊了，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路萍萍會突然如此，心中一直在思索此事解決方法，不過他向來愚鈍，既不會花言巧語哄人，更沒有什麽化解矛盾的本領，一直僵持了許久才接受了目前狀況。
路萍萍就這樣關了田忠源幾日，這幾日倒是不難度過，路萍萍要靠他想出玉潔膏的法子，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他，倒是林翰每日愁緒萬千。
一直到有一日的早晨，林翰留下了夠一個月吃一個月的錢兩，對路萍萍說到：“我要離去一段時間，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。”
他拿著一把生了銹的鐵劍背在了背上，依舊穿著那一身的粗布衣裳，帶著少得可憐的銅錢和一件換洗的衣裳，踏著田間的小路去往京城的方向。
路萍萍不知道他去幹什麽，只知道他那一去，便再也不曾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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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老第一次遇見路萍萍，也是在這個小縣。
那時他才去皇宮獻完‘入夢香’，即便自己曾是太子妃的救命恩人，卻也是不敢親自去拜見那時的當朝皇帝，一方面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藥並非能治療根本，一方面也是由於自己年少輕狂，一心想做行俠仗義的江湖游醫。
於是他將‘入夢鄉’配方交給了與自己相識的太子便轉身離去，他走的很慢很慢，只要瞧見有人需要看病，便停下來為之診斷，他為人看病從來都是隨人家給價錢，加上只要是他出手，立馬便藥到病除，因此在江湖中得了不少的名氣。
長安城城到渭城的距離若是按照平時速度，走個十來日便可到達，田忠源卻是走了足足將近半年。猶記那一日從渭河港口上岸，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，空氣中並不悶熱，雨滴帶著涼意，使人感到清爽，於是他只打了一把傘，背著一個大的藥箱，別有一番趣味。
田忠源沿著小道一直向前走，還未真正走到這縣城中心去時，在路邊的小道上遇見了一個蜷縮在草地上的人，他原本以為是這小縣中的乞丐，心中覺得可憐，便在袖中翻出了些許銅板，道：“這些錢你拿去用吧。”
此人便正是那路萍萍，她約莫被陌生人的聲音下了一大跳，還未擡起頭來身體便開始顫抖，好一會才顫巍巍看向來人。
這一看，卻是怔楞了許久，只見她一張臉燒掉了一大半，散落的頭發已經不足肩膀，若不是他常年見他人身上的疑難雜癥，此時怕是瞬間就落荒而逃，好在他只是楞了幾秒鐘，便迅速恢覆了正常的神色。
還沒等路萍萍有所回話，田忠源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只腳飛至，不等他回頭，便已經被踹飛道一米開外的草叢中去了，他‘哎呦’一聲，掙紮著轉過頭去，見到原本自己蹲著的地方此時站著一個男人，男人穿著灰色粗麻的衣裳，正警惕的看著田忠源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只聽那男人問道。
田忠源心想此人話中飽含警惕之心，分明是將他當成了惡人，應當對自己本無惡意，莫不是方才與那女子說話，被他誤會了不成？
當下顧不得身上疼痛，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，道：“你莫要誤會，我方才是要予這位女子些許銅錢，好讓她今晚可以吃上一頓熱乎飯菜。”
男子聞言，偏頭看了路萍萍一眼，見她點點頭才安下心來，又突然意識到方才無緣無故踹了人家一腳，心中頓時有些愧疚，不好意思的拿手撓了撓頭，“抱歉，方才我以為......”
田忠源連忙擺擺手道：“無礙，無礙。”
說完以後，又想起那女子大片燒傷的情形，便將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，翻找了許久才找出一個小瓷瓶。重新背回藥箱以後，走到那兩人面前，將小瓷瓶遞給路萍萍，“此藥可緩解傷口疼痛，好使你的傷好的快些。”
路萍萍卻是沒伸手去拿，反而又將自己的臉埋了回去，身旁的男子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，替她接過了藥瓶，道：“謝謝您的好意，我先體她保管吧！見您背著藥箱，可是別處來的大夫，若是不介意，可否來我家中小坐，她前些日子受傷後一直未曾好好醫治，今日更是發起熱來。我本想在外面找些草藥回去，卻沒想到萍萍嫌房中無聊跑了出來，可是叫我找了好一會......”
田忠源此行本就是為了沿途扶傷濟困，當下聽聞便欣然答應。
他們二人的家離得不是很遠，走了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便到了，奇怪的是四周並無其他的民戶，單單僅有他們一戶人家。
田忠源進屋時觀察了一下四周場景，見此處好似許久未有人居住，連主屋也僅僅收拾出了一小部分，未免略感奇怪，“此處怎麽感覺許久未有人居住？”
男子笑了一聲，撓撓頭道：“我前些年到別處求學，這些天才回來。”
田忠源又問了許多，才知道此人名叫林翰，幼時拜了一位師父學習木匠工藝，本是一個賣手藝的活，速度越快自然也賺得越多。可是此人卻不是如此，他做的木工不精細到另自己滿意是絕不會停手，本來這一行為在他師父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傻子行為，卻不想林翰十年如一日，在那一刀刀之間竟然悟出了些許刀劍法的門道來。
田忠源雖比林翰大了許多，但聞言他有此心境，不由得肅然起敬。
林翰家中並無多少吃食，晚飯便是草草喝了幾口粥，田忠源便讓路萍萍手伸出來，好讓自己替她診脈。
路萍萍很是沈悶，從下午到此時沒說過一句話，此時田忠源想替她診脈，她卻依舊是猶如聞所未聞的坐在椅子上，連臉都不轉向大夫。林翰見狀連忙先一步拉住路萍萍的手，低聲在她耳邊安慰了幾句。
田忠源診脈一向很快，過一會便拿起筆寫了藥方出來，邊寫邊道：“並無什麽大礙，按照此方吃上三天便可以退熱，只是燒的嚴重，傷疤估計是消不去的了。”
聽見他的話，路萍萍的眼神又灰暗了幾分，默默收回手，看著門口漸漸暗下來的天。
田忠源寫完了藥方，拿起來吹了吹讓它盡快幹些，遞給林翰時小聲嘀咕了一句：“若是有玉潔膏便好了，那神藥可是有剔腐肉生新膚的功效，可惜藥材太名貴，現如今也僅僅在皇宮中有一小罐了。”
他本是無心的一句嘆息，卻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，路萍萍聞言眼神一下恢覆光彩，開口說了回到屋後第一句話：“你說的可是真的，要什麽藥材我給你找來，你可有方法做出此藥？”
田忠源楞了一下，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詢問，怔怔道：“此藥乃是我父親所創，我見它非尋常百姓用得起，便沒多用心去學。”
路萍萍見到希望，怎麽會輕易放棄，鍥而不舍追問道：“可還記得需要什麽藥材？”
田忠源搖了搖頭，“那些藥材得去到匈奴地界尋找，而且並不是什麽常見的藥材，我雖見過，卻是不知道那最重要一位藥引的名字。”
沒想到路萍萍卻是聽不進去，一下子跪在田忠源面前，抓著他的衣擺聲音慌亂的說道：“你一定可以想的起的對吧！你快再仔細想想...快想想。”
田忠源將她扶了起來，雖說自己有心幫她，這件事卻是實在超出他的能力範圍，此時聽她聲音苦楚，心中不想讓她失去希望，於是含糊道：“我想想。”
路萍萍怎會聽不出他口中敷衍之意，只不過此時已經發了狂，方才那句剔腐肉生新膚已經在她腦子中生了根，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念頭，心中只不斷環繞一句話，便是千萬不能叫眼前此人離開。
此時路萍萍尚未習武，於是便乘著夜間大家都在熟睡之際，從房間中取出幾捆粗壯的麻繩，偷偷將田忠源綁在了床頭柱上，而自己則是蹲在門口一夜未眠。
等到第二日田忠源醒過來時，覺得手腕發麻，想轉動幾下卻發現轉動不得，才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床頭旁邊，當下心中大驚，環顧四周卻並未見到其他人。
正在田忠源百思不得其解之時，房門口傳來林翰的聲音，“萍萍怎麽起的如此早，兀自一人蹲在此處做什麽？可要吃早飯？”
路萍萍似乎是搖了搖頭拒絕了，停頓片刻又小聲道：“林郎......我相貌可嚇人？”
林翰用手將她的頭發順到後面，笑道：“此話你都問過多少遍了，可莫要再說什麽嚇人不嚇人的話了。若是你實在擔憂他人眼光，我這幾日便給你做一個獨一獨二的面具可好？”
卻不想路萍萍根本不多在意他安慰的話，只是自言自語道：“沒事的，裏面那個人會有辦法的。”
聞言林翰才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，他連忙穿過路萍萍走向屋內，只見田忠源被綁在床頭，眼神中充滿警惕的看著他。
林翰似乎沒有想到路萍萍會大半夜將人綁了起來，皺了皺眉就要上前為他松綁，卻不想還未靠近，就聽見路萍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，“你若是放走了他，我便立即死在你面前。”
林翰轉身面向路萍萍，口氣飽含商量，“他昨夜還為你治療，你如此是為何呀？”
“我要他想出他口中玉潔膏的方子，若是想不出便拿皇宮中的來換，一手交物一手換人，若是你要私自救他，那我便去死，我路萍萍向來說到做到。”
田忠源此時好似明白了此事來龍去脈，知道與林翰並無關系，便也無意為難道：“林小子不必煩擾，我便繼續在你家中住上幾日也是無所謂。”
林翰卻是皺眉皺得更緊了，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路萍萍會突然如此，心中一直在思索此事解決方法，不過他向來愚鈍，既不會花言巧語哄人，更沒有什麽化解矛盾的本領，一直僵持了許久才接受了目前狀況。
路萍萍就這樣關了田忠源幾日，這幾日倒是不難度過，路萍萍要靠他想出玉潔膏的法子，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他，倒是林翰每日愁緒萬千。
一直到有一日的早晨，林翰留下了夠一個月吃一個月的錢兩，對路萍萍說到：“我要離去一段時間，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。”
他拿著一把生了銹的鐵劍背在了背上，依舊穿著那一身的粗布衣裳，帶著少得可憐的銅錢和一件換洗的衣裳，踏著田間的小路去往京城的方向。
路萍萍不知道他去幹什麽，只知道他那一去，便再也不曾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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